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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艺之道

1998-08-26 来源:中华读书报  我有话说

球道艺道,自古相通。凡够资格上场一玩者,皆应算作运动场主力,造册立牌坊,以期千古流芳。其场上频频的施射、跑动、越位、勃发、闪跃、腾挪、炫技的目的,大抵只为一个:进球入门,赢得欢呼和掌声。庶几无关的事物,譬如人群,譬如看客,在同一时空网络中,便已成为对象化存在,不但是从艺行为的鉴定赏析者,且已成为衣食父母,掏钱买票,拿钱换书,有权指指点点,说了算数的。

且不论艺道,仅就场上球员而言,作为职业耍家,定是先要将那行业规范中标定的哪些为可、哪些为不可心中有数,然后方可上场搅得满眼生春、满目生花。尽管条文已定,明令已有,然则犯规和中矩有时也仅咫尺之遥,不好辨明。本次世界杯赛前国际足联规定背后铲人犯规,河锡舟作为以身试法者或叫替罪羊,吃了这规则实施后的第一张红牌。然而背后铲人犯规好断,迎面扁踹狂踢算不算伤人呢?谁都在电视里亲眼见了,罗纳尔多小罗是如何被迎面一脚,踢得裤衩撕裂、大腿根处出现两道红印的。德国足协最近已准备立法规范场上动作,将使劲拽扯球衣也算作犯规。这可算是规范到手指了。然则世界杯上留下的“假摔”一时仍不见有个正经说法。从入球数量最多理应得到“金球奖”的苏克,到英格兰熠熠闪光的新星小将欧文,都有效地利用了规则上的疏漏和场上裁判的走眼儿,以巧妙的假摔倒地动作,为自己球队的一方谋取利益。

一些有损“费厄泼赖”原则的场上事件,在手法上是极其隐蔽的,普通人的肉眼难以识别得出。比方说见利忘义的“黑哨”事件,比方说个别球队之间的“放水”行为。还有一些事件更是不好在“流言”与“真实”之间对其裁定和处决,比方说盛传的范志毅往山东济南泰山球员身上吐唾沫,泰山球迷又在范临去英国水晶宫踢球之前,客场在鲁作战时,反将唾沫吐回他的身上……听起来感觉不是那么让人舒服。虽然这些皆因竞技而起,而本质上又与竞技项目毫无关系。

作为看客,谁都愿意看到真才实学的场上表演,谁都愿意看到针尖对麦芒那样的尖端技艺的较量。无端的滋事和无谓的起腻,都不是人们的心里所需要的,它会将我们良好的审美感觉破坏掉。从这一点上说,从业者的职业自觉自律意识就显得尤为重要。因为它关系到一切比赛的精彩程度,以及一部作品在先入为主的期待中是否已赏心悦目。从另一方面说,加强职业行为的立法和加大行业保护也尤为关键,它能使主客双方朝向利益趋同、目标一致的方向平和趋近和靠拢。这时,某些不必要的枝节、与艺术行为无关的那一部分赝品和毒瘤般的某些东西,就能在大戏开场时预先被免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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